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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哥手下像条离水的鱼在搪瓷碎片中抽搐,喉管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那张画着血眼黑鹰的纸片,如同诡异的封印,死死贴在他因痛苦而大张的嘴巴上,鹰喙正对着他的门牙。每一次濒死的喘息,都让泛黄的纸片微微翕动,血色的鹰眼在昏灯下忽明忽暗。
“别…别动他!”王秀珍失声尖叫,想扑过去却又被满地的锐利碎片逼退,只能死死搂住几乎要晕厥的陈小雨。陈野却像没听见。他肺部如同破风箱般抽吸着冰冷的、混杂血腥和铁锈的空气,眼睛只盯着那张纸片下翕动的嘴唇。**1978.10.21…第三车间…绝…**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拖着灌铅的腿,一步,一步,踩过锋利的红白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蹲下,染血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按在莽哥手下剧烈起伏的胸口!
“呃啊——!”剧痛让垂死之人眼球暴凸,身体弓起,喉咙里的“嗬嗬”声瞬间变成濒死的嘶鸣。
“说!”陈野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直接捅进对方混乱的意识深处,“栽绒帽是谁?赵莽在哪儿?这张图…1978年第三车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指随着指问发力,几乎要按断对方的肋骨。
莽哥手下眼球乱转,恐惧和剧痛撕扯着他的神志。他涣散的目光扫过陈野身后——王秀珍惊恐的脸,陈小雨无声的泪,还有那扇洞开的、吞噬了陈建国身影的风雪之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他嘴巴在纸片下徒劳地开合,粘稠的血沫混合着唾液,浸透了纸片边缘,那血色的鹰眼似乎更红了。
“…救…命…”他终于挤出两个含混不清的字,更多的血沫涌出,纸片被吹起一角。就在这一角掀开的瞬间,陈野瞳孔骤然缩紧!
纸片背面!刚才被粘在铁皮上的那一面!在血污和铁锈的斑驳之下,根本不是什么空白!上面用极细的、几乎与纸色融为一体的淡褐色线条,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管道结构图!扭曲、交错、深入地下的网络!其中一个节点,被同样细小的褐色圆圈标记着,旁边是一个几乎褪尽的数字:**73**!
“73活性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