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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学院的午后,阳光透过古老的梧桐树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馨香,混杂着少年少女们青春蓬勃的气息。雪清蘅攥着手中磨得有些光滑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丙字三号”——这是他在这所声名远播的学院里,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坐标。
推开那扇半旧的木门,吱呀声在寂静的宿舍内显得格外清晰。屋内陈设简单,四张松木床分置两侧,靠窗的位置已被收拾得整齐利落,一个身着月白劲装的少年正临窗盘膝而坐,闭目吐纳。他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冷硬,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灵气波动,显然已是入门境界。察觉到有人进来,少年眼皮微掀,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来,在雪清蘅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上短暂停留,便又恢复了淡漠,重新闭上眼,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缕无关紧要的尘埃。
“新来的?”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右侧床铺传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带爽朗笑容的少年翻身跳下木床,他敞着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胸膛,手中把玩着一柄未开刃的铁剑,“我叫江帆继,江河的江,船帆的帆,继续的继!以后咱哥几个就是睡一个屋檐下的兄弟了!”他说话时声音震得雪清蘅耳膜微微发颤,那份扑面而来的热情与窗外的阳光一样炽烈。
雪清蘅微微颔首,刚想开口,却听到角落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细响。循声望去,只见最靠里侧的床铺上,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正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那少年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见雪清蘅望过来,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了脖子,连带着被子都往上拉了拉,只留下一双透着不安的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新室友。
“他叫魏陲,”江帆继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雪清蘅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胆子小,别吓着他。不过人挺好,就是太内向了点。”
雪清蘅将背上简陋的行囊放在空着的那张床上,行囊里只有两套换洗衣物和王伯临走前塞给他的半块干饼。他环顾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宿舍,空气中有淡淡的霉味和少年人特有的汗味,与他之前流浪时栖身的破庙相比,这里已是天堂。只是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并未因这几个陌生的同伴而消散半分。他能感觉到,自己与他们不同,不仅仅是衣着和气质,更像是来自两个世界。
“我叫雪清蘅。”他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同山涧清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雪清蘅?”江帆继摸着下巴重复了一遍,“好名字!听着就跟咱们不一样,有种……嗯……出尘的味道!”他爽朗地笑着,丝毫没注意到雪清蘅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靠窗的少年终于结束了吐纳,缓缓站起身。他比江帆继矮半个头,但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自带一股傲气。“令承渊。”他言简意赅地报上名字,目光再次落在雪清蘅身上,这一次多了几分审视,“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有背景的人,怎么进的青云学院?”他的语气算不上友好,带着一种上位者对底层的天然质疑。
雪清蘅知道,令承渊口中的“背景”,指的是修炼资源和家世。青云学院虽非顶级大派,但在落云镇一带也是首屈一指,能进入这里的,大多是家境尚可或已显露修炼天赋的少年。像他这样孑然一身、看似毫无根基的流浪者,确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