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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由他仓促改造出来的简陋“维生装置”,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莫黎遗蜕能量的逸散速度,并为她提供了一些微弱的生命能量补充,但她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她那枚布满了裂纹的“暗影裂隙”遗蜕,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不稳定能量源,时刻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她本就虚弱不堪的生命力,也在这种持续的能量消耗和船身的剧烈颠簸之中,被一点点地消磨殆尽。
叶络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仔细检查一遍莫黎的生命体征,为她擦拭因为高烧而不断渗出的冷汗,调整那个“维生装置”的能量输出频率,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体内那为数不多的、相对温和的“长日将尽”空间能量,以一种极其缓慢和柔和的方式,尝试着注入到莫黎的体内,希望能对她那濒临崩溃的空间系遗蜕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抚和稳定作用。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同样是一种巨大的消耗和严峻的考验。每一次输送能量,都需要他集中全部的精神,精确地控制着能量的流速、强度和属性,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因为能量属性的冲突而对莫黎造成二次伤害。几天下来,他的精神力和体力都已经透支到了极限,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但每当看到莫黎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她即使在昏迷之中也依然紧蹙着的眉头,叶络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怜惜,以及一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钢铁般的坚定意志。他知道,莫黎是为了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必须将她从死亡的边缘线上拉回来,让她重新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除了警惕可能出现的敌人和照料昏迷的莫黎之外,叶络也在努力地利用这段在航行中难得的、虽然充满了颠簸和危险但也相对“平静”的宝贵时间,尝试着去进一步理解和研究那两件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神秘遗物——母亲苏韵留下的“指南针”,以及那枚刚刚入手不久、却已经展现出无穷奥秘的“阿卡纳之匙”。
自从在新海城的临时安全屋中,这两件物品产生那场惊天动地的共鸣之后,叶络就敏锐地察觉到,它们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更加紧密、也更加奇特的深层次联系。就好像,它们本身就是一套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组合神器”,只有当两者同时存在,并且以某种特定的方式进行互动和激发时,才能真正展现出它们各自所蕴含的、那部分被隐藏起来的、更加强大和神秘的真实力量。
在“海鸥号”那摇摇晃晃的船舱之内,当周围的环境相对安全,并且莫黎的状况也暂时稳定下来的时候,叶络便会小心翼翼地将“指南针”和“阿卡纳之匙”从贴身处取出,将它们并排摆放在自己面前那张简陋的铁皮桌面上,然后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尝试着去复现之前在新海城地下安全屋中发生的那场奇特的能量共鸣现象。
最初的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指南针”和“阿卡纳之匙”虽然依旧各自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并且都稳定地指向遥远的北方,但它们之间却并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自发地产生那种强烈的、能够引发信息洪流的深度共鸣。就好像,它们之间缺少了某种必要的“催化剂”或者“激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