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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父亲的车队在初冬的寒风中启程,马蹄踏碎一地枯叶,留下满目凄凉。胤秋站在空旷冷清的府门前,目送着车队消失在长街尽头,只觉得刺骨的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几日后,宫中的赏花宴帖子便送到了将军府。名义上是赏梅,实则是为几位适龄的宗室子弟相看贵女。胤秋本欲推拒,传旨的内侍却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陛下口谕,南宫将军戍边辛劳,其女胤秋,当为表率,务必到场。”
赏花宴设在御花园暖阁。
暖阁里地龙烧得极旺,暖香熏人,与外面的萧瑟寒冬判若两季。
胤秋一身月白箭袖常服,在一众锦衣华服、环佩叮当的贵女中显得格格不入。她冷着脸,独自坐在角落,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寒意比外面的北风更甚。
果然,酒过三巡,话题便有意无意地引到了她身上。先是礼部尚书的夫人,拉着一位面皮白净、眼神却有些飘忽的年轻宗室子弟,笑吟吟地夸赞胤秋“英姿飒爽,颇有乃父之风”,又“惋惜”南宫将军远戍,府中未免冷清。接着,一位郡王妃也加入进来,话里话外暗示胤秋年岁不小,该为将来打算,她娘家侄儿“人品贵重”、“前程远大”云云。
那些或探究、或算计、或带着施舍般怜悯的目光,如同无数细小的芒刺,扎在胤秋身上。她端着酒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她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怒火和恶心,唇角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胤秋姐姐,”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是兵部侍郎的千金,她掩口轻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听闻姐姐自幼习武,统兵沙场,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只是这女儿家,终究还是要寻个好归宿,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姐姐这般……蹉跎下去,南宫老将军在北疆,怕也难以安心吧?”话语里的“蹉跎”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胤秋身上,带着看好戏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