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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
首先苏醒的是遍布全身、如同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剧痛。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撕裂般的痛楚。左腿、后背、胸前……所有的伤口都在发出尖锐的抗议。喉咙里干涸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虚弱感,仿佛生命力正从那些狰狞的伤口中飞速流逝。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血翳和污垢。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条巨大的、早已废弃的地下排水管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某种巨型工业设施遗留下来的泄洪通道。空间异常宽阔,穹顶高耸,隐没在深沉的黑暗里,只有极其微弱、不知从何处渗入的、带着幽绿色调的诡异天光(或许是某种地下荧光菌类?),勉强勾勒出管道巨大的、布满粘滑苔藓和水渍的弧形内壁轮廓。空气潮湿、阴冷,带着浓重的土腥味、铁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败甜腥气,如同陈年的血液混合着地下湿土的味道。
他正躺在管道底部一条相对狭窄的、由淤泥、碎石和不知名腐败沉积物构成的“河床”边缘。身下冰冷粘腻,散发着霉味。浑浊的、带着铁锈色的污水在“河床”中央形成一条缓慢流淌的、散发着怪味的小溪。水滴从高高的穹顶不断滴落,发出单调而空洞的“滴答”声,在空旷死寂的管道内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零挣扎着,试图撑起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如同搬动一座大山。左腿的贯穿伤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瞬间脱力,身体重重砸回冰冷的淤泥里,溅起一片污浊的水花。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那股淡淡的腐败甜腥气。
【生命体征:极度衰竭】
【全身多处开放性创伤/感染风险:极高】
【失血性休克前期】
【未知毒素影响(微量/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