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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的东海笼罩在薄雾之中，浪涛拍打着礁石，溅起细碎的水花。望舒与苏凝玉并肩坐在潮湿的岩石上，两人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气息。苏凝玉的银发凌乱地散在肩头，沾着海水的鎏金铃铛早已失去往日的清脆，随着海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原来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苏凝玉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她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石，在礁石上用力刻划，“他们恩恩爱爱的模样，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碎石在她手中碎裂，尖锐的石屑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刻痕上，宛如蜿蜒的泪痕。
望舒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龙宫，那里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她下意识抚上胸口，千年前的画面仍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沧溟挥出龙形断刃时决绝的眼神，烬羽倒下时染血的嫁衣，还有襁褓中自己懵懂的啼哭。“或许……他们都有难言的苦衷。”她轻声说道，试图寻找一丝安慰的可能。
“苦衷？”苏凝玉猛地转头，眼眶通红，“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所有人都说我是龙族与凤凰族最完美的结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明珠。可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宠爱就像泡沫，一戳就破！”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我甚至不如你，至少你从未得到过，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海风突然变得凛冽，乌云不知何时已笼罩天际。望舒站起身，九对羽翼在身后缓缓展开，星辉之力驱散了些许寒意：“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得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她望向苏凝玉，眼神坚定，“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
苏凝玉嗤笑一声，却也跟着起身：“说得好听，你以为沧溟和烬羽会轻易告诉我们真相？他们藏了三百年的秘密，岂会轻易开口？”她甩了甩头发，将银枪握在手中，枪尖的凤凰真火重新燃起，“不过，本小姐倒是不介意给他们添点麻烦。”
两人化作流光朝着龙宫飞去，越接近，望舒的心跳就越快。记忆中沧溟和烬羽温柔的模样与海底秘境中的画面不断重叠，让她的内心充满矛盾。龙宫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守卫的虾兵蟹将见到她们，神色明显变得紧张。
“让开！”苏凝玉挥枪指向拦路的虾将，“本小姐要见父亲和母亲！”她的声音在龙宫回廊中回荡，惊起一群在珊瑚丛中嬉戏的小鱼。虾将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阻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