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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光芒熄灭后,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凝固的死水,空洞地望着我脚下的地面。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连绝望都沉到了最底,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碾碎后的木然。
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节依旧惨白,却不再颤抖,只是无力地垂落下去,指尖触到冰冷肮脏的地面,沾上了灰尘。
烛火猛地一跳,映亮了他惨白的侧脸,下颌线绷得死紧,像要咬碎什么东西。整个破屋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沉沉地压下来,连那呼啦啦的风声都似乎被这死寂吞没了。
是!
门外的宫卫如同被激活的机关,铁靴踏地的声音沉闷而整齐地响起。两道高大的、披着冰冷甲胄的身影,像两座移动的铁塔,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森然气势,一步跨过门槛。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男人。一只包裹着铁甲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钳,猛地攫住了顾烬书一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扣住了他另一边的手臂!
巨大的力量传来,那件单薄的粗布喜服被攥出深深的褶皱。顾烬书像一片毫无重量的枯叶,被那股力量粗暴地、不容置疑地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边缘拽了起来!
他没有任何反抗。身体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头微微垂着,散落下来的额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
粗布喜服被拉扯开,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旧中衣,更显得他整个人萧索得像深秋荒野里最后一根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