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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枢院外院罡风如刀,常年不息。
玄枢院外院的“砺心石”冰冷粗糙,棱角如刀。江鼎赤着上身跪坐其上,双手结印置于膝头,眼帘低垂。这是入门第一关——心志测试。砺心石并非凡物,其内蕴含一丝微弱却极其扰人心神的“惑神之力”,能引动心底最深的恐惧与软弱。
周围已有新入门的弟子在石上扭动起来。压抑的抽泣、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甚至有人突然失控般嘶吼着滚落石台,涕泪横流。他们看见血亲惨死,听见仇敌狞笑,陷入无法挣脱的梦魇。
那些幻象也扑向江鼎。
灰雾弥漫的烬余村,苏清璃含泪的眼眸被九霄殿之人冰冷的手拖离他的身边,母亲倒在血泊中身L一点点冰冷,父亲扭曲癫狂的面孔在灰白火焰焰中化为齑粉……每一幕都带着烬余村特有的污浊与绝望,足以撕裂灵魂。
江鼎的身L纹丝未动。只有紧抿的唇线绷成一条惨白的直线,垂下的眼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深重的阴影,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砺心石的冰冷和那丝丝缕缕的惑神之力侵入骨髓,试图将他拖回那个被遗忘的坟茔。但烬余村的泥泞早已腌透了他,这点刺痛,这点幻象,比起那日复一日令人窒息的绝望,又算得了什么?
他需要这玄枢院作为踏脚石!踏上这变强之路!这点阻碍,岂能让他倒下?
时间在死寂与压抑的呻吟中流逝。主持测试的外院长老目光扫过石台上苦苦支撑的弟子,最终落在江鼎身上,停留了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后,当惑神之力如潮水般退去,江鼎才缓缓抬起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却如被寒潭水洗过,冰冷、沉静,带着一种近乎枯槁的疲惫,却又坚韧得令人心惊。
“江鼎,”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心志如磐,坚不可摧。可承锻L之苦。”
旁边的柳执事闻言,脸上绽开由衷的笑意,快步上前,将一件干净的粗布外衫披在江鼎肩上。“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定能行!”他温厚的手掌在江鼎肩头用力按了按,一股温和的暖流透入,驱散了些许砺心石的寒意,“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