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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数字在黑暗中突兀地亮着:06:59。下一秒,冰冷的嘀嘀嘀声猛地撕裂了室内的死寂。我像被无形的弹簧弹起,手精准地越过那嘶叫的闹钟,没有一丝犹豫,啪地一声将它按哑。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擂鼓,撞得胸腔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沉重地挤压着喉咙。窗外,天色是那种永远不见天日的、令人绝望的铅灰。不是清晨的灰,而是凝固的、沉甸甸的、压在城市上空整整两年的阴霾。
又下雪了。细小的、冰冷的雪粒,无声地撞击着玻璃窗,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无数只细小的爪子在挠。这个城市,从沈聿白离开的那天起,太阳就再也没有真正升起过。
07:15。
时间像沉重的齿轮,精确地向前碾动一格。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椎,激得人浑身一颤,却也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我走到书桌前,动作僵硬得像设定好程序的木偶。桌面中央,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皮质笔记本。我拿起笔,笔尖悬停在空白页的上方,微微颤抖。指尖冰冷,几乎握不住那轻飘飘的笔杆。
深吸一口气,带着冬日清晨特有的凛冽寒气。笔尖落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第37次循环。12月24日。雪。他叫沈聿白。他喜欢喝很烫的姜汤,讨厌香菜。他右耳后面有一颗很小的痣。他笑起来左边嘴角会先扬起来一点。他怕冷,冬天一定要戴那条我织的、有点丑的蓝色围巾。
字迹很用力,仿佛要把这些字刻进纸的纤维里。写到围巾两个字时,笔尖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团模糊的蓝。心脏猛地一抽,一种空茫的钝痛蔓延开来。蓝色围巾……那个模糊的、属于一个叫沈聿白的男人的温暖影像,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任何实质。只剩下一种尖锐的、刻骨的寒冷,像窗外的雪粒子,密密匝匝地扎进骨头缝里。
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