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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涛不见了。他那个不离身的破旧双肩包还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胡乱塞着的几件衣服。他人却消失了,像一滴水蒸发在空气里。
一股寒气从张野的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他猛地冲进去,一把掀开平整得诡异的被子——下面空空如也。他又发疯似的拉开衣柜,里面只有几件散发着霉味的旧衣。床底也是空荡荡的,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赵涛！赵涛！张野的吼声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窗外呜咽的风声,像在嘲弄。
他铁青着脸冲回楼下前厅,声音嘶哑：赵涛没了！床铺整整齐齐,像他妈根本没睡过人！
林薇啊地尖叫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毯子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脸上血色尽褪。孙倩也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嘴唇无声地哆嗦着。
搜！给我把这破房子翻过来找！张野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恐惧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每个人的心脏。
三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迷宫般的古宅里乱撞。腐朽的房门被一扇扇粗暴地踹开,扬起漫天灰尘。阴暗的房间里堆满蒙尘的破烂家具,蛛网密布,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每一次打开一扇门,都像是在揭开一口未知的棺材。林薇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发出惊恐的抽气。孙倩跟在最后,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们搜遍了二楼所有房间,甚至包括林薇和孙倩住过的屋子,一无所获。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上来。
阁楼！张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通往更高处的那道狭窄、陡峭的木梯。梯子隐没在楼梯拐角上方的阴影里,像一个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
张野打头,林薇和孙倩互相推搡着跟在后面,每一步踩在吱呀作响的梯阶上,都如同踏在朽骨之上。推开那扇沉重的、布满灰尘的阁楼门,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头朽烂、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膻气味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