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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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银杏大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偶尔有叶片飘落在肩头,又被微风轻轻吹走。林小满仰头看着漫天翻飞的叶片,阳光透过金黄的叶幕洒在脸上,暖洋洋的。你说每天都在钟楼等我下课,是认真的她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指尖卷着叶片边缘,要是遇到下雨天呢或者你有社团活动,我有实验课,时间对不上怎么办
沈星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踩碎了几片枯叶。他的影子笼罩住她,身后是连绵的金色树冠,像是天然的背景幕布。当然是认真的。他从书包侧袋摸出把深蓝色雨伞,伞面上印着卡通宇航员,正是林小满帆布包上的同款图案,去年双十一就买好了,特意选的双人款。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神变得柔软,高三晚自习停电那次,看你用手机电筒照明时,我就在想,以后一定要给你撑伞。就算遇到暴雨、暴雪,或者外星人入侵,我都会在老地方等你。
林小满的脸颊泛起红晕,将银杏叶轻轻抛向空中：那时候还以为你只是顺路。每天都能‘碰巧’在图书馆遇到,还总说自己也要复习。
怎么可能是顺路。沈星野无奈地笑了,声音里带着怀念,为了能和你‘偶遇’,我重新规划了从宿舍到食堂、图书馆的所有路线。有次为了等你做完数学卷子,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结果被锁在里面,最后还是保安大叔发现的。他还调侃我说,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学习真拼命。他从口袋掏出枚褪色的书签,正是高考前塞在她储物柜里的那片银杏叶,边角已经有些破损,那时候总觉得,能多陪你一秒是一秒。看着你解出难题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比我自己考满分还开心。
风突然大了些,卷起几片银杏叶在两人之间飞舞。林小满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突然想起高考前最后一节课,他偷偷塞来的那张写着别紧张,我在终点等你的纸条。纸条被她夹在日记本里,保存至今。所以现在,算是跑到终点了吗她轻声问,心跳却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周围的新生来来往往,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在这一刻,她眼里只有沈星野。
沈星野突然单膝跪地,在满地金黄中掏出个丝绒盒子。周围的新生发出轻呼,几个女生举起手机拍照,还有人小声议论着好浪漫。盒子里躺着枚银杏叶造型的项链,叶片边缘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叶脉处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林小满,做我女朋友吧,正式的那种。他声音微微发颤,却坚定得如同誓言,就像这枚银杏叶,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永远陪着你。以后的每个清晨和黄昏,每个欢笑与泪水,我都不想缺席。
林小满的眼眶瞬间湿润,视线被泪水模糊成金色的光斑。她想起那些他默默陪伴的时光——生理期悄悄放在课桌里的红糖姜茶,模拟考失利时塞来的写满鼓励话语的便利贴,还有高考结束后,涂鸦板上那朵笨拙的向日葵。我早就想答应了。她伸出手,任由他将项链戴在颈间,钻石轻轻贴着皮肤,凉丝丝的,不过你要说话算话,以后每个秋天,都要陪我捡最美的银杏叶。还要一起去看更多的风景,吃遍所有好吃的,把没写完的诗都写完。
不仅是秋天。沈星野起身时带起几片落叶,他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珍宝,春天的樱花雨,我们去樱园写生；夏天的萤火虫,我们去郊外露营；冬天的初雪,我们在操场堆雪人。所有美好的时刻,我都要和你一起经历。他突然从书包掏出本皮质笔记本,封面上贴着两人在毕业典礼上的合照,照片里他们笑得灿烂,背后是漫天飞舞的毕业纪念册。这是我给你写的诗集,从高三就开始写了。里面有你解题时的专注,有你被数学题难住时的小苦恼,还有你收到我送的零食时的惊喜......每一页都是你。
夜幕降临时,沈星野带着林小满来到学校后山的观星台。天文社的学长学姐们已经架好了望远镜,草坪上点缀着星星灯,像是把银河铺在了人间。远处传来吉他弹唱的声音,还有同学们的欢笑声。他们躺在野餐垫上,沈星野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兴奋：你看,那颗最亮的是织女星,旁边是牛郎星。不过在我眼里,他突然侧过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你比所有星星都耀眼。你知道吗为了今天能准确找到星座,我把天文社的观测手册翻了好几遍。
林小满望着星空,璀璨的星河倒映在她眼底：传说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好可惜。要是他们能像我们一样,每天都能见面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