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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迅速调整表情,脸上瞬间堆满了无辜和委屈,甚至还恰到好处地带上一丝被惊吓后的余悸,声音带着点微颤,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不知怎么脚下滑了一下……
我看向苏禾,语气带上虚伪的歉意,眼神却挑衅般地掠过她充满恨意的脸,妹妹,对不起啊,你看这……真是的,这么重要的镯子……
沈静安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的意味几乎要将我穿透。最终,他眉头紧锁,转向浑身湿透、微微发抖的苏禾,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安抚:行了,一点意外。苏禾,你先去楼上换身衣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他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佣人,带小姐上去。
苏禾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汹涌翻滚。她没有再看沈静安,也没有理会要上前搀扶的佣人,猛地转过身,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踉踉跄跄地、带着一身红酒的污渍和碎裂的尊严,冲出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光鲜亮丽。她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主楼的侧门,留下地板上那几片刺眼的碎玉和一滩醒目的、如同鲜血般的红酒渍。
花房里死寂了片刻,随即响起压抑的、嗡嗡的议论声。那些目光,同情、鄙夷、探究、幸灾乐祸,纷纷落在我身上。
沈静安脸色依旧难看,但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沉沉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他转身,重新走向他的商业伙伴,脸上瞬间又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和掌控一切的从容,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风波,不过是晚宴上一段无伤大雅的插曲。
我站在原地,脸上那无辜委屈的表情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漠然。低头,看着高跟鞋尖上溅到的一滴红酒,像一粒凝固的血珠。
花房里,悠扬的乐曲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掩盖了细碎的议论。香槟的气泡仍在欢快地升腾,破碎的玉片和那滩猩红的污渍,被迅速赶来的佣人无声地清理干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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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像天空破碎后倾倒的眼泪,狠狠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发出单调而急促的摩擦声,却只能徒劳地在模糊的水幕中划开两道短暂的清晰,随即又被更汹涌的雨水吞没。车窗外,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水中扭曲、拉长,像鬼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