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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死死地盯着那只垂落的手,看着那根刺目的红绳,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压抑着巨大痛苦的呜咽,充满了血腥味。
他颤抖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根一模一样的红绳
——那是沈叙白当时扔给他的那根。他一直留着。
担架被抬着,经过林晚和江屿所在的天台下方。一阵晚风猛烈地吹过,掀起了覆盖在担架上的白布一角。
白布之下,露出了沈叙白湿透的侧脸。
水珠凝在他浓密漆黑的睫毛上,像未落的泪。而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角,竟然微微上扬着,凝固着一个林晚此生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无比温柔、无比释然的弧度。
(七)
迟来的极光与刻骨的真相
几个月后,冰岛的明信片如期而至。卡片正面是壮丽得令人窒息的极光,在深紫色的夜空中舞动,如同神灵挥洒的绿色绸缎。背面,是江屿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
极光很美,像流动的星河。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它像你那天晚上哭肿的眼睛,湿漉漉的,映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