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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账本,手指在那串冰冷的数字上划过
三个月。
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沉默的、向死而生的旅程。
他合上账本,将它和药瓶一起,小心地放进了床底下那个陪伴了他三年的旧背包里。背包很空,现在只装着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洗漱用品、保温杯、充电器、身份证、银行卡…还有这本账本和药瓶。
他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钢丝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没有关掉那台嗡嗡作响的风扇,任由那带着热意的风吹拂着他汗湿的皮肤。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被灰尘覆盖的纹路。
太阳穴的钝痛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像背景音里永不停止的低鸣。他伸手到枕头下,摸出那个装着曲马多的新药瓶,拧开,倒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没有水,直接干咽下去。药片粗糙地滑过喉咙。
他闭上眼,等待着药效带来的麻木感覆盖一切。脑海里空空荡荡,没有对未来的憧憬,没有对过去的追忆,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沉重的黑暗。像一艘卸下了所有货物、即将驶入未知海域的破船,孤独地漂浮在寂静的海面上,等待着最终的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