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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我,像个被宣判了刑罚的罪人,对着满地狼藉和那件刺眼的、被染蓝的白衬衫,手脚冰凉地开始收拾残局。每一次弯腰捡拾玻璃碎片,每一次擦拭地上的水渍,都像是在提醒我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壮举。
完了。我在心里哀嚎。开学第一天,就把化学系的镇系之宝、高岭之花陆屿白,得罪得透透的。这大学,还能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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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白那句扔出去的冰冷警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每次踏入那间弥漫着特殊试剂味道的实验室,我都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定时炸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呼吸自动放轻,动作幅度刻意缩小,连拿个烧杯都恨不得用上兰花指的轻功,生怕再制造出一点不该有的声响,触发那位冰山大神的投掷程序。
他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分配任务时言简意赅,指令清晰得像机器代码:林晚星,称量0.5克无水硫酸铜,精确到0.001。
清洗B组所有试管,内壁不能挂水珠。
记录第15分钟反应液的颜色变化。
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我就像他精密实验仪器中的一个部件,需要被准确调用,但无需交流感情。
我则彻底贯彻沉默是金的生存法则。他说什么,我立刻执行,做完就缩回自己的角落,努力把自己变成实验室背景板的一部分。偶尔不小心碰到他的实验服一角,我都会像触电一样弹开,然后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还好,他通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种高压下的和平持续了几天,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也许,只要我足够透明,足够安静,就能安全苟到学期结束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