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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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眼盯着他腰间玉佩——沈清蘅送的,听说当年镇北将军府的嫡女亲手雕了双鲤,说鲤跃龙门,定北侯该去更阔的天地。
沈姑娘从不沾市井香粉。他突然松开手,我捧着的檀木盒啪地摔在地上。
香粉撒了一地,浅褐色的粉末混着碎瓷片。
我蹲下去捡,指尖刚碰到瓷片就被划破,血珠滴在香粉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萧玦的靴子碾过我手背,我咬着唇没吭声——上个月苏家银楼被查封时,我跪在户部衙门口求了三天,那些官差的靴子也是这么碾过我膝盖的。
抬下去。他转身要走,又顿住,明日去给老夫人敬茶,别丢侯府的脸。
我数着地上的瓷片,一共十二块。
爹教我淬银时说过,十二是圆满数,可现在它们碎成这样,倒像我这桩婚事。
第二日卯时,阿桃给我梳了个最简单的流云髻。
我在鬓边插了支银步摇,是昨夜偷偷打制的,缠枝莲的纹路里嵌着极细的檀香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