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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往山下走,帆布包比来的时候轻多了。只是走到歪脖子梨树那儿时,脚又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块碎木头,雕着半朵没完工的栀子花——那是陈悦送我的木雕书签,被我昨天捏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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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谜案
2005年春天我在签售会上摔了话筒。当时正有人问《深渊回响》里那个把朋友推下井的角色有没有原型,我手一哆嗦,金属话筒砸在大理石台子上,嗡的一声响,像十年前那场没停过的暴雨。
助理小吴把我扶到后台,递过来保温杯:曼姐,您又没睡好杯子里泡着远志,是我妈以前逼我喝的,说能安神。我推开杯子,看见她指甲上涂着亮粉色指甲油,突然想起陈悦最后那晚涂的红色甲油,剥落了一半,像被啃过的糖纸。
没事,手滑。我揉着太阳穴,签售会现场的灯光太亮,晃得人眼疼。回到公寓已经半夜,玄关地板上躺着个牛皮纸信封,没贴邮票,收件人栏用红笔写着夜枭亲启。
我撕开信封的时候,信封边角刮到虎口,有点疼。里面掉出张照片,相纸泛着潮味。照片背景是个黑黢黢的矿洞,陈悦被绑在锈铁架上,头发乱糟糟地贴着脸,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她穿的那件蓝布褂子,我记得,是1995年夏天她常穿的那件,袖口缝着我给她补的针脚。
信只有半页纸,字是打印的:想让陈悦活着,就把1995年8月的事写到博客里。72小时,别报警。——陈悦闺蜜。
我把照片捏在手里,相纸边缘被我攥得发皱。陈悦……活着十年前村里人都说她跟卡车司机跑了,周明远也说没再见过她。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压着本旧日记,塑料封皮已经发黄。第37页夹着片干枯的野菊花,是陈悦最后一次给我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