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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组调试的光束偶尔扫过他的位置,在他挺拔的肩背上投下流动的光斑。他仔细检查着刚挂上去的横幅是否平整,微微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利落的线条。我抱着另一块沉重的装饰板,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粗糙的木板边缘硌着掌心。舞台另一头传来道具组同学调试音响的刺耳啸叫声,江屿立刻蹙眉走过去,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低频调低,中频增益,再试一次。
他好像……永远都这么笃定,这么目标明确。混乱的筹备现场因为他的存在,像散乱的珠子被无形的线串了起来。看着他高效地解决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小麻烦,那份掌控全局的沉稳,竟让我心里那点别扭的怨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服气
排练终于结束,礼堂里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在收拾残局。我磨磨蹭蹭地整理着散落的彩带,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舞台下方。江屿正背对着我,弯腰收拾着他摊在座位上的图纸和文件。昏黄的壁灯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轮廓。
口袋里的钢笔,那个小小的、沉重的赃物,再次提醒着我的存在。我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掐了一下掌心,鼓起勇气,迈开脚步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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酝酿了好几天的勇气,最终还是没能支撑我走到江屿面前。那句对不起,钢笔是我拿的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每次对上他那双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眼睛,就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又狼狈地缩了回去。钢笔依旧像个烫手的定时炸弹,揣在我口袋里。
天空阴沉得像块吸饱了水的脏抹布,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响,憋了许久的老天爷终于不再忍耐。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教室窗户,瞬间就连成了密集的雨幕,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水色。
哇!下雨了!好大!
谁带伞了求蹭伞啊!
完了完了,早上看天气预报还说没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