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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小时后，四菜一汤被端上了那张吱呀作响的折叠餐桌。辣椒炒肉的呛香、番茄炒蛋的酸甜、清炒时蔬的翠绿、红烧排骨的酱色，还有一碗飘着蛋花的紫菜汤。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也就在这时，秦川和沈瑶恰好从楼上下来。
“四菜一汤！这可是费了俺老张好大功夫弄来的食材！快趁热尝尝！”张严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地招呼着二人坐下，仿佛那锅铲是他挥动的。
秦川和沈瑶似乎早已对张严这副德性见怪不怪，默默坐下，安静地拿起筷子。秦川吃饭的动作如同他的性格，精准、高效、无声。沈瑶则吃得极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姿态优雅，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饭后，张严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慵懒地陷进那张起皮的沙发里，点燃一支饭后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神情变得正经起来。
“江晓，”他开口，声音在烟雾后显得有些低沉，“你的情况，组织已经详细了解，并且通过了你的入队申请。”他顿了顿，似乎在强调某种庄重，“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狩魂者的一员。”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恭喜，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现在，跟你讲讲我们的规矩，免得到时候你稀里糊涂踩了红线，被扣了工资都不知道错在哪。”他弹了弹烟灰。
“首先，也是重中之重，铁律第一条：”张严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江晓，“绝对，不能吸食人血！”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这是我们和那些失控怪物的本质区别，是底线，也是我们还能被称之为‘人’的……最后一道枷锁。”他的语气异常严肃。
“第二条，切记不能在公共场所随意显露僵尸形态，特别是眼睛和獠牙。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后果会很严重。”他吐了个烟圈，“至于其他方面，只要不违反法律，不伤害无辜，组织一般不会过多干涉。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还挺人性化的？”他抬眼看向江晓，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话音刚落，张严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足地摸着肚子。“好久没吃这么舒坦了……平时都是泡面对付，原因嘛，简单得很，”他摊手，“点外卖？没钱。做饭？自己又不会，更别说那俩‘机器人’。”他朝安静收拾碗筷的秦川和沈瑶努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