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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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的公寓里，淋浴的水声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热水冲刷着他的皮肤，却无法洗去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闭上眼睛，他仍能看到那个黑色球体"注视"他的瞬间——那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像是有人用冰锥撬开了他的头骨。
"你还好吗？"林玥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你已经洗了很久了。"
云霄关掉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镜子被蒸汽覆盖，他用手擦出一片清晰区域，突然僵住了——镜中的倒影比他慢了半拍才做出同样的动作。更可怕的是，倒影的嘴角挂着一丝他确定自己没有做出的微笑。
"云霄？"林玥的声音变得紧张。
"我没事，"云霄迅速穿上浴袍，打开浴室门，"只是...有点累。"
林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改装过的量子读数器，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不只是累的问题，"她将读数器转向云霄，"自从我们从那个设施回来，你周围的时空曲率就异常扭曲。现在读数已经达到危险阈值了。"
云霄看向读数器，那些波形看起来就像他梦中见过的风暴。他刚想说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公寓的墙壁开始扭曲变形，家具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林玥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扭曲，仿佛从水下传来。
"云...霄...呼...听...见...我..."
世界突然裂变成无数碎片，云霄看到无数个版本的自己站在无数个版本的公寓里。有的他在与林玥交谈，有的他在独自哭泣，有的他甚至根本不认识这个公寓。最可怕的是，所有这些场景都同时真实存在。
"——霄！云霄！"林玥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回现实。公寓恢复了正常，但云霄的浴袍已经被汗水浸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