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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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缭绕着各色氤氲灵气（更像浓密化学烟雾）的巨大丹炉矩阵。太上老君那张仙风道骨的脸挤在小小的视窗右下角。他皱着银白色的长眉，表情混合着专业精英的傲慢和项目被拖累的烦躁。他根本没有看画面中心威严的玉帝，而是对着他画面里另一个悬浮的、只有巴掌大的小型光屏投影，语速飞快，唾沫星子仿佛要穿透视窗喷出来：

“……知道！知道是核心项目！但这‘新式广谱仙丹克妖喷雾’的研发成本预算您看看！光‘破妄清心莲露’主材料这一项，采购成本就超了三成预期！还不是上面搞什么‘可持续资源管制’卡死的渠道？再说那技术路线论证……”他似乎飞快地点开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图纸模型，“……稳定性测试通不过！第五套优化方案迭代三次了！迭代不需要烧钱烧灵石吗？天庭丹方评审委员会那帮人光会批PPT！我做三版了！三版！方案逻辑、数据支撑、预期降妖率、成本控制表……哪一次不是精益求精？！结果呢？玉帝批了一句‘待议’！三个纪元了！您让我用爱去炼丹？！”

这位天庭首席技术官兼研发主管的怨气，几乎要顺着视窗漫溢出来，直接滴落在灵山脚下凝固的空气里。“项目奖金扣了多少回？再扣老夫就要去化缘了！”

沙悟净心底那点刚刚被玉帝高压激起的微末恐惧，瞬间被另一种更荒诞也更熟悉的沉重感取代。预算不足，材料短缺，官僚推诿……呵，神仙也缺钱？科研狗也难做？原来这冰冷的神职大锅里熬着的，不只是他沙悟净的卑微骨头，连太上老君这样的大佬，也难逃“催命KPI”的铁勺翻搅。

画面镜头似乎受到“远程接入人数过多”的网络延迟影响，略显卡顿地切换到另一个视窗。

是天庭武装力量调度中心的控制台背景。巨大的星图在滚动，标记着各处节点兵力的部署位置（大多是“待命”状态）。托塔天王李靖那张方正严肃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军装笔挺，胸口挂满了各种虚拟的、象征战功与权限的数据流徽章。但他紧锁的眉头和微微下垂的眼角，暴露了此刻的焦头烂额。

他在飞快地拨动面前悬浮的巨大能量面板。面板上一个硕大的、闪烁着警告红光的提示框格外刺眼：【紧急提示：西牛贺洲‘狮驼岭妖乱维稳’副本兵力请求未响应！错误代码：天兵资源池枯竭警告！请立即调配补充单位或驳回请求！】

李靖似乎用力戳了一下驳回键。提示框消失了一瞬，但紧接着又弹出一个更小但更密集的红色方框：【西天取经项目专项护航特遣队‘云梯营’实时反馈：遭遇小妖袭扰（等级：渣）！请求按标准流程予以火力净空清除！】

然后又是一条：【驳回失败：下级单位‘云梯营’提交作战申请附议联署人数已达最低执行阈值！请指挥层慎重评估，避免引发群体性不满事件！】

李靖的呼吸声通过视窗传出来，沉重而压抑。他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隔着屏幕都有些失真，对着旁边某个不在画面内、或许是他副官级别的人员咆哮：“申请！驳回！驳回个屁！哪里还有人？！天兵天将编制都多少年没扩充了？预算超支报告递上去七次！七次！有回音吗？！末位优化机制淘汰下来的缺口补上了吗？他娘的都减员到要靠法宝自动化巡逻了！现在一个芝麻绿豆大的破怪也要走流程调天兵？！调个锤子！”他猛地一拍控制台边缘，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打报告！加急！天庭武装力量总控司急需编制扩容及预算支持，否则所有作战任务请求优先级……一律降格到C级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