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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虫小技!”刘承业恼羞成怒,一声怒吼,枪尖连刺七下,招招致命,枪影闪烁,如同漫天的繁星。良玉左支右绌,身上的短打被划破数道口子,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襟,但她却始终咬牙坚持,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当刘承业再次刺来时,她突然暴起,白蜡杆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生生缠住对方枪杆!
“给我开!”刘承业运力回撤,涨红着脸,使出浑身力气。却听见“嗤啦”一声——良玉的枪尖挑住他的头盔系带,金丝银线织就的盔帽应声而落,露出他精心打理的发髻。
校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承业散落的长发上,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与之对峙的“秦郎”,束发的青巾不知何时也已散开,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在秋风中扬起万千银光,在黯淡的天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女……女子?!”刘猛手中的茶盏终于摔在地上,瓷片四溅,茶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如同一条扭曲的小蛇。刘承业脸色涨成猪肝色,恼羞成怒,举枪便要刺向良玉:“贱妇敢辱我!看我不……”
“慢着!”一道身影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冲入校场。秦葵身着素色儒衫,额角还沾着赶路的汗水,发丝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他挡在女儿身前,对着刘猛深深一揖,语气诚恳而又带着一丝紧张:“小女良玉,仰慕大人武备之严,代兄试艺,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刘猛的脸涨得发紫,如同一个熟透的茄子,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秦葵!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论处?女子混入武备考核,坏我大明军规,该当……”
“该当何罪?”良玉突然从父亲身后走出,发丝凌乱却眼神如炬,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她将白蜡木枪狠狠掷在地上,枪杆撞击石板的声响惊飞了校场边的麻雀,那声音在寂静的校场中回荡,久久不息。“若论技艺,良玉连败三人,自问不输须眉;若论心志,我自六岁习枪,熟读兵书,今日为求知进取,纵然身死,亦无憾!”
她转向刘猛,双膝重重跪地,膝盖撞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大人若以‘女子从军’为罪,杀我便是!但若以‘忠勇报国’为念,请容我一辩——昔有平阳公主率娘子军定关中,冼夫人统百越守南疆,女子何罪之有?难道大人麾下的将士,皆是以性别论忠奸?”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校场上空,校场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刘猛的手指死死攥住椅子扶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扶手捏碎,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秦葵看着女儿单薄却挺直的脊背,心中既骄傲又后怕——他今日听闻消息,从私塾狂奔而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