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黄皮子庙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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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那通电话时,正在哈尔滨的中俄边境市场挑貂皮。三叔的声音像被冻裂的水管,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小崽子,你爷的地窨子冒鬼火了。”
手机屏幕上的气温显示-32c,我望着窗外漫天的白毛风,想起七岁那年在大兴安岭老家看见的场景:爷爷蹲在地窨子门口抽旱烟,身后的木牌上写着“黄仙府”,牌位前摆着半碗红烧肉,肉皮上爬着三只黄皮子,眼睛绿得像鬼火。
“地窨子早塌了。”我捏着三叔寄来的黄纸符,符上用鸡血画着看不懂的符文,边缘沾着几根黄褐色的毛,“再说,爷都走了五年了。”三叔突然压低声音:“那玩意儿不是你爷,是你太奶养的黄皮子!昨晚它托梦说‘子孙不敬,黄仙断后’,你赶紧滚回来!”
雪夜的大兴安岭像头沉睡的巨兽,越野车的防滑链在冰面上碾出火星。路过老林子时,车灯照亮了棵被剥皮的白桦树,树干上用刀刻着“保家仙”三个字,树下堆着七枚铜钱,正是爷爷当年给黄皮子上供的那种。
地窨子的木头门框还立在雪地里,门上贴着张褪色的红符,符纸中间有个指洞,洞里塞着撮黄皮子毛。掀开破毡帘,里面的土炕上摆着个漆盒,盒盖刻着“黄仙供”,打开后里面躺着具风干的黄皮子尸体,爪子里攥着我七岁时掉的乳牙。
第一晚住在三叔家的土炕上,我被房檐的冰溜子断裂声惊醒。
月光透过结霜的窗户,照见院子里的马架子(临时窝棚)旁站着个穿对襟褂子的老太太,她的头发全白,背对着我摘豆角,手里的竹篮里装着的不是豆角,而是血淋淋的人心。
“太奶?”我揉揉眼睛,老太太突然转身,脸上爬满黄色的绒毛,眼睛绿得能照见人,正是爷爷屋里那张泛黄照片上的太奶。她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犬齿,手里的人心还在跳动,心脏上插着根银针,针尾系着红绳,绳头绑在马架子的立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