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北大荒的阴婚贴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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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在雪地上碾出两道深痕时,我终于看清了村口的老槐树。树干上贴着褪色的红喜字,被北风撕成条状,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阴婚帖。
“姑娘,到地方了。”司机老李头敲了敲车顶,哈出的白气在车窗上结了层霜,“你婶子说你要回祖屋住?那老房子十年没生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攥着行李箱把手的手紧了紧,掌心的汗把车票洇出褶皱。三天前收到的那封黄纸信还在包里,信上用朱砂写着“长孙归乡,阴婚待娶”,落款是早已去世的爷爷。信纸边缘沾着黑色碎屑,像是烧过的纸灰和……人的指甲粉。
祖屋的木门挂着把生锈的铁锁,锁芯里插着半根红绳,绳头系着枚铜钱,正是爷爷下葬时含在嘴里的那枚。推开门,土炕上摆着半碗冻僵的饺子,饺子皮上印着暗红色的指印,五根手指的形状清晰可见,像是有人刚用鲜血按上去的。
灶台上的酸菜缸裂了道缝,里面冻着半缸发黑的酸菜,酸菜叶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爷爷穿着对襟褂子,旁边站着个穿红棉袄的女子,脸被划得稀烂,只露出半只带疤的眼睛——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奶奶,听村里老人说,她在爷爷娶亲当晚就吊死在老槐树上。
第一晚住在祖屋,我被房梁的吱呀声惊醒。月光从破窗纸漏进来,照见炕沿坐着个穿红棉袄的影子,她的头发垂到地上,正用指甲抠着炕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谁?”我抓起枕边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时,看见用鲜血写着的“娶我”二字,字迹还在往下滴着血珠。红棉袄的影子缓缓转头,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嘴角裂开的伤口里爬着黑色的虫子,正是照片里的奶奶。
我尖叫着滚到地上,手电筒滚进灶膛,照亮了里面堆积的黄纸——全是阴婚帖,每张帖子上都贴着我的照片,新郎栏写着“陈青山”,那是爷爷的名字。
后半夜我躲在柴火垛里发抖,听见苞米仓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扒开结冰的稻草,仓里堆着几口黑漆棺材,最上面那口的棺盖开着条缝,里面躺着具穿着新郎服的骷髅,胸前别着朵枯萎的红玫瑰,手腕上系着和我行李箱同款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