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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城市远郊,那间由苏家秘密渠道安排的私人疗养院,顶层的一间特护病房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温暖而宁静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窗外花园飘来的清新花香,与林夜记忆中那些充满了腐朽、血腥和绝望气息的梦魇场景,形成了天壤之别。
林夜静静地坐在病床旁,手中正用一把小巧的水果刀,专注地削着一个苹果。他的动作很慢,很稳,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极其精密的解剖实验。他的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那是永久性辐射损伤留下的印记,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和深邃,如同古井无波的寒潭,倒映着窗外的云卷云舒。
病床上,苏瞳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浅蓝色条纹病号服。她静静地靠在床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关于古代神话和符号学的精装书,正看得入神。她的呼吸平稳悠长,左肩的伤口早已愈合如初,眉心那点曾经如同星辰般闪烁的银色光点也已彻底隐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雨后初晴般的、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的通透与宁静。
如果不是两人心中那些永不磨灭的、充满了血与泪的记忆,此刻的景象,就如同一对正在享受午后静谧时光的普通情侣,温馨而美好。
“给。”林夜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苏瞳。
苏瞳抬起头,从书中收回目光,看着林夜,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柔的微笑。她接过苹果,轻轻地咬了一口,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内显得格外悦耳。
“教授的报告……你分析得怎么样了?”苏瞳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却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柔和与暖意。
林夜点了点头,他将目光投向了病房角落里那张临时搭建的工作台。工作台之上,那台由“教授”用生命换来的、融合了“生物核心”部分算力的便携式超级计算机“弥赛亚”,正静静地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