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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上很明显借鉴了毕加索《双臂抱胸的女人》,就是因为太明显,所以会让人觉得拙劣,我觉得很奇怪,”杜颜秦一面打量着我的话一面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之前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了,为什么又要倒回去模仿呢?”
我有些气结,这一幅名为《重生》的画花了我三天时间——这还是我醒来之后第一次在绘画中感觉到令人着迷的激情,没想到却被批判得一无是处。
我将自己和孙寒两个头像以剪纸的造型重叠在一起,分别采用了红黑色调,这意义对我而言再明显不过了——两个人的记忆的交融,因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个体,与毕加索的那幅画实在没有任何关系。
“很抱歉,这画我不能收,不是说你技法不够,只是我觉得你还可以做得更好,更有自己的风格——这是为你好。你可以好好回去琢磨琢磨。”
眼前的专家根本不容我解释,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差一点把我气笑了。我拿着画走出画廊,心里想着或许他们也就只配买二流货——因为最好的他们根本认不出来。
其实画这一幅画的最初,我的动机并不是很单纯,我想的是尽快画出一幅有人收的作品,这样便可以解释我的经济来源,以避免将来用钱的时候引起警方的怀疑,可是在动笔的时候,我却陷入了一种离奇的痴迷状态,一笔连着一笔,完全舍不得停下来,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有了表达欲,全身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把它画出来!把它画出来!
我三天只吃了四顿饭,到最后完成它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脱状态,我晕乎乎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傻笑,没有一根线条让我感到不满。但是现在,我却只能拿着它狼狈地走在大街上。
我从黄昏一直走到夜幕降临,因为不想拿着它去挤公交地铁,也不想抱着它坐在出租车上,哪一种方式都让我觉得沮丧,或者说,愤怒。
我走走停停,累了就买瓶水,饿了就在路边找个地方坐下啃面包,我走进一家不算小的书店,里面的人很少,我拿起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随手翻到一页,一段话跳进我的眼里——“……‘因为他野心勃勃,所以我杀他。’因为不能等待别人的离去,所以他本身就被解职了……因此,我梦中所感觉到的满足,应当如此解释:‘一个公正的处罚!你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