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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着手套,拿着螺丝刀,微微拧松了椅子的螺丝,我坐在椅子上,椅子只是稍微有一点晃悠,如果不用大力气的话,也不会立刻垮塌掉。
我把螺丝刀用透明胶粘在桌板的内侧,接着将一块一块碎石头及一张男人照片放进桌上的一个小纸盒里,在盒面上写上寄件收件人的地址电话,寄件信息自然都是假的。
照片上是罗强过世的岳父彭伟辰,他跟罗强在一家小吃店里吃饭时,天花板忽然塌了下来,直接将两人埋在了碎石砖里,彭伟辰在送医途中死亡,罗强则只是受了轻伤,不到一周便出院了,之后便开始了他从被妻族控制的软饭男到霸道总裁的开挂之路,到现在为止,彭家人的势力早已被他清扫得一干二净,至于他的老婆彭新敏,则成了一个只逢年过节才会露上一两面的道具摆设。
如果两年前彭伟辰没有死,我和他会开启一个极好的合作计划,很可能我也不会破产,甚至我可能也不必挨了那一枪……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强确实算是我的仇人,从仇人那里得到补偿,我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我把椅子放回到了桌子边,站着灌下一整瓶矿泉水——大约是屋子太小东西又太多的缘故,我总是觉得闷热干渴,我斜眼瞟了瞟吴雨珂那一副用透明薄膜包好的画像,她正瞪着一双无辜天真的眼睛看着我,和现实中的她一样傻乎乎,一个经历了那样苦难的女子不该停留在天真里,苦难是用来加速成长而不是仅作悼念用的,如果她的单纯是真实的,那她实在是辜负了自己。
她依旧认定我就是林成,尽管我并不肯亲近她,也完全不介意“他们之间失去的回忆”,甚至不愿意为此掉一滴眼泪,但她还是宁愿把自己和我捆在一起,或许是为了报恩,或许是动了真情,或许有其他的原因——我倒宁可她有别的企图,那样的话她就成了我能真正看懂的那种人,那种和我位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永远无法真正懂得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不但阶级鸿沟是真实存在的,思维鸿沟更是真实存在的,持有两种价值观的人永远会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一方永远会觉得另一方的行为是愚蠢需要调教的,将这样的两个人塞进同一间屋子,他们自然只能忙着埋怨对方和改造对方。
我现在就能看见我和吴雨珂的未来,她注定是要流眼泪的那一个,虽然在我内心深处那压根就不是分手的概念——我若不是林成,又哪有分手之说?我从裤袋里摸出林成的临时身份证看了一眼,照片上是我现在的模样——证件是蒋守曾办下来的,我被允许暂时以林成的身份生活,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一种有力的工具来监控——被认可的身份比枷锁更有用。
孙寒活在我的身体里,但在法律上他依旧是一个死人,蒋守曾不得不用他的行动划清与我的界限,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比任何人都更愿意相信孙寒还活着,只要有一个疑点他就会继续追根究底,而我身上,有的可不止是与他共同的那些回忆——他是一把双刃刀,我可以把他抓在手里挥刀向外御敌,但同时,我也注定了要付出被他所伤的代价。
至于吴雨珂,她目前也还算有几分价值,我拿着她为我新买的假发和我现在戴着的假发做着对比,甚是满意,我从林成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花衬衣及一个白色帆布包,与小纸盒子及吴雨珂买的假发一起塞进装满了零食的大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