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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王晓东摩挲着手机边缘的磨损痕迹，那里记录着无数个深夜与基层校长的通话。他转身对杨刚说：“备车，去苍岩村。”
杨刚面露难色：“省长，天气预报说今晚有特大暴雨，盘山公路”“再大的雨，也不能浇灭孩子们求学的渴望。”
王晓东的声音不容置疑。
车队在暴雨中艰难前行，闪电照亮山体上滚落的碎石。当越野车卡在泥泞的弯道时，王晓东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浆指挥：“把防滑链给我，我来装！”
李维民从后面的车上冲过来，拽住他的胳膊：“晓东，你是省长！”“在这条路上，我只是一个想让孩子们看上网课的普通人。”
王晓东甩开他的手，雨水顺着安全帽檐成串滴落。
凌晨两点，车队终于抵达苍岩村小学。借着应急灯的光亮，王晓东看到漏雨的校舍里，十几个孩子正围坐在校长膝头，听他用沙哑的声音讲述《曹冲称象》。“王省长！”
校长慌忙起身，打翻了脚边接雨水的搪瓷盆，“信号塔上个月被雷击坏了，孩子们已经半个月没上过网课了”
王晓东蹲下来，握住一个小女孩冰凉的手。她掌心的冻疮裂着口子，却仍紧紧攥着被雨水洇湿的作业本。“从明天起，省通信公司的工程队就进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