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虫潮、琴音与船厂的刀光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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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像冰锥刺进唐佳怡心脏。她想起林淡妆的话，想起自已锁骨下那片诡异的龙纹，想起刚才音波爆发时血脉深处传来的、既痛苦又令人战栗的共鸣。她真的是怪物吗？一个会引来灾难的容器？
“我不是……”她哽咽着，下意识抓住林枫的衣角，像抓住最后的浮木，“枫哥哥……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声久违的“枫哥哥”，让林枫和林淡妆通时一震。
林淡妆眼中掠过复杂至极的情绪——厌恶？怜悯？抑或一丝深埋的痛楚？她最终只是冷冷道：“现在说这些没用。留着眼泪，想想怎么活下去。”
林枫却看着唐佳怡抓着自已衣角的手，少女指尖冰凉，微微颤抖。他反手，用自已那只尚算干净的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知道吗，”他忽然扯开话题，声音带着点回忆的悠远，“你小时侯学琴……第一首完整的曲子……是《小星星
》。”
唐佳怡茫然抬头。
“弹得跟弹棉花似的……”林枫低笑，胸腔震动带起一阵咳嗽，“……可老李头非说好听，硬塞给我俩三碗馄饨……啧，害我撑得半夜睡不着……”
平淡的旧时光碎片，此刻却成了驱散恐惧的微光。唐佳怡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了一瞬，手腕的灼痛似乎也轻了些。她想起那个总笑呵呵的馄饨摊老头，想起筒子楼里飘着油烟味的傍晚……那些被血腥和追杀撕碎的日常，原来如此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