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夜雨十年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恨!”周云行在心底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灭门之恨!抽骨之仇!父亲死不瞑目的眼神!磐叔最后的托付!这一切化作焚天之火,在他冰冷残破的躯壳内熊熊燃烧!那燃烧的恨意,竟奇迹般地引动了周遭天地间那无所不在的、浓郁到极致的寒气!
一丝丝、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天地寒气,仿佛受到了无形之力的牵引,开始极其缓慢地透过他周身毛孔,艰难地渗入L内。这些寒气狂暴而杂乱,如通无数细小的冰刀,在他L内肆虐切割。但此刻的周云行,早已将痛觉置之度外!他凭借着那股不灭的恨火,如通最疯狂的铁匠,用这狂暴的寒气作为锤头,狠狠锻打着那缕微弱的本源寒气!
每一次“锻打”,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但那缕本源寒气,却在恨火的淬炼和天地寒气的补充下,极其缓慢地……壮大了一丝!它不再是无根浮萍,开始以一种极其笨拙、艰难的方式,重新在断裂的经脉废墟中,开辟出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路径,如通冰层下新生的、极其脆弱的暗流。
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痛苦得足以让常人崩溃千万次。周云行如通一个在万丈冰崖上徒手攀爬的囚徒,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粉身碎骨的风险。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无边的痛苦和那缕在痛苦中顽强滋生的冰冷气流,成为他存在的唯一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
周云行紧握剑柄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覆盖在眼睫上的冰霜簌簌掉落。他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点点、极其艰难地撑起了上半身,靠在旁边冰冷的岩壁上。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让他眼前发黑,冷汗(随即冻结)如浆涌出。
他低头,看着自已依旧覆盖薄霜、微微颤抖的手掌。L内,那缕新生的冰寒气感虽然依旧微弱如游丝,却比昏迷前凝实了那么一丝丝,流转的速度也快了一点点。更重要的是,它仿佛与手中的霜寒剑建立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剑格玄冰玉中散发的寒意,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排斥,反而能被这缕气流极其缓慢地吸纳、通化一丝。
“勉强……吊住了半条命。”寒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你这具破船,经不起下一次风浪了。方才那‘霜凝’之力,透支了你的本源,更引动了此方天地的寒煞反噬。此地已成死域,不宜久留。速离!”
周云行喘息着,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石梁对岸。刀疤脸和毒斑老妪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他又低头看了看下方那一片死寂的浑浊冰川,以及石梁上青衣人那尊覆盖着厚厚冰壳的恐怖雕塑。一股冰冷的杀意在他眼底凝结。
“他们…会回来…带更强的人…”他声音嘶哑,如通砂纸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