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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的轰鸣如重锤撞击耳膜，苏晚晴的身体被水流抛射进深潭，刺骨寒意瞬间裹住她灼烧的后背。冷冻箱的棱角硌进肋骨，她却在坠落时听见翡翠簪尖“咔嗒”扣进箱体的轻响——夹层弹开的刹那，三支液氮管在黑暗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微光，那是顾景淮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暗礁撞向肩胛骨的瞬间，苏晚晴听见锁骨迸裂的脆响。剧痛让指尖发麻，怀里的冷冻箱却在水流冲击下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极了顾景淮发病时，机械腕表齿轮错位的响动。“撑住。”她咬破舌尖，用染血的指尖抠进礁石缝隙，翡翠簪的绿芒在幽蓝水面划出弧线。
暴雨冲刷着悬崖，蝎纹男的身影早已消失。碎裂的腕表屏幕上，倒计时【70:22:17】在水痕下忽明忽暗。她拖着重伤的身体爬上浅滩，榕树气根如枯骨般缠绕脚踝，当烧焦的衣袖被扯下时，后背的皮肤带着布料嘶啦剥落，露出下方渗着血丝的创面——不是新鲜灼伤，而是三年前被林薇薇泼硫酸留下的旧疤，此刻正被雨水激得泛着青白。
“清澜？”她叩击耳后通讯器，只有电流杂音作答。目光扫过深潭，忽然凝住——水面漂浮的油花里，混着一缕缕暗红，那是动脉血才有的喷射状痕迹。
不是她的血。
潜回潭底时，直升机残骸的金属骨架在水流中晃荡如绞架。驾驶舱内，蝎纹男的尸体被仪表盘碎片贯穿颈动脉，指尖还攥着半块带血的防水布——展开后是简易手绘地图：中央神庙标着火焰，向东延伸的虚线尽头，【γ】字被血圈重重包围。
“血清有双生。”她读出死者掌心的血字，忽然听见后排传来气泡破裂声。转头时，枪口正对上一双惊恐的眼睛——十五六岁的女孩从座椅下爬出，浑身湿透的衬衫下，半截破碎的玻璃管在掌心发颤，管壁上的蛛网蓝纹已爬满三分之二。
“他们绑了我奶奶！”女孩后退时撞翻金属碎片，“说只要换掉血清，就放了她……”玻璃管里的液体晃荡着，与苏晚晴怀里的液氮管不同，这一支泛着诡异的灰蓝，正是今早被蝎纹男泼在她后背的污染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