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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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设在宴会厅中央,临时搭建的仿古戏台与周围现代装饰格格不入。程雪梅水袖轻甩,缓步上台。聚光灯下,她看见前排郑恒志得意满的笑脸,王局长心不在焉地把玩手机,以及角落里的周明远——他坐得笔直,目光如炬。
檀板轻响,程雪梅开腔：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原本哀婉的唱词在她口中多了几分铿锵。唱到君王掩面救不得时,她目光直视郑恒,对方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突然,一阵刺痛从喉间窜上。程雪梅强忍咳嗽,继续唱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声音依旧圆润,无人察觉异样。
但当她转身甩袖时,瞥见袖口内侧一点猩红——是咳出的血。程雪梅心跳加速,却不动声色地将水袖翻转,血迹隐入褶皱。
唱段临近尾声,她临时改词：
碧瓦换作琉璃殿,古调翻成时世妆...这并非原词,而是她即兴加入的讽刺。在场无人察觉,除了周明远——她看见他身体前倾,眼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睁大。
最后一句唱毕,掌声雷动。程雪梅躬身谢幕,眼前一阵发黑。她强撑着走下舞台,刚进后台就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血迹斑斑。
雪梅姐！林小雨慌忙递上温水,我们马上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