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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在昏迷中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但烙印的剧痛,似乎暂时压过了锁魂钉的冰寒折磨,竟让他短暂地睁开了一丝眼睛。模糊的视野中,是石蛮那双饱含痛楚、愤怒和决然的眼睛,以及他左胸前那片狰狞焦糊的新伤疤。
“活…下去…”陈烨的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三个字,再次陷入更深的昏迷。
石蛮默默地将冰冷的烙铁扔回给愕然的监工,沉默地脱下自己几乎成了破布条的兽皮衣,裹在陈烨身上。然后他一把抄起地上两把锈迹斑斑、沉重冰冷的石镐。一把夹在腋下,一把扛在右肩,最后艰难地、像扛起一尊石像般,将陈烨再次扛上布满伤口和冰渣的左肩。
“带路,挖矿。”他对着监工,声音如同寒渊冻结了万年的玄冰。那巨大的身躯,那布满新旧伤疤的脊梁,那扛着一人一镐的姿态,在暗红色的矿区光线下,如同一座沉默而压抑的活火山。
接下来的日子,是浸透在冰渣、血汗和绝望中的岁月——属于血矿奴的石蛮和陈烨的“矿奴纪年”。
石蛮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
白天,他扛着沉重的石镐,拖着陈烨在充满冻人煞气的矿区深处艰难寻找矿脉。那刺骨的煞气如同无数根细小的冰针,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每一道伤口,带来持续不断的冰麻和尖锐刺痛,消耗着宝贵的气血和体力。他每一次挥动石镐砸向坚硬如铁的赤红岩壁,都伴随着筋骨肌肉濒临极限的呻吟和溅起的刺骨寒冰碎渣。那双布满老茧、冻疮和裂口的手掌,早已血肉模糊,每一次握紧石镐都像是握着烧红的烙铁。
他需要找到蕴含血精矿丰富的矿脉,需要赶在煞气和严寒彻底吞噬陈烨之前完成任务!每一天十斤!这是活下去的最低保障,换取那一点点能延缓冻僵、补充微弱热量的冻肉和散发着奇怪味道的热汤。更关键的是,换来一块能暂时遮蔽寒风的兽皮,裹在奄奄一息的陈烨身上。
夜晚,整个矿场温度骤降,冻硬的岩石能直接粘掉人一层皮。石蛮就蜷缩在岩壁凹陷处,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陈烨,尽可能地减少陈烨暴露在严寒中的身体面积。他能清晰感受到怀中陈烨身体那冰坨般的触感,以及锁魂钉周期性发作时那深入骨髓的颤抖和冰寒!
子时!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