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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夜行
第二天黄昏,纪衡终于完成了那对引路童子。金童手持引魂幡,玉女捧着莲花灯,两个纸人栩栩如生,唯独眼睛处是一片空白,显得格外诡异。
按照纸条上的要求,他将纸人立在铺子中央,然后退后几步端详自己的作品。不知为何,这对纸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它们随时会动起来。
大概是太累了吧。纪衡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为了赶工,他已经连续工作了近二十个小时。
他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晚上十一点四十分,距离约定的子时还有二十分钟。纪衡决定小憩一会儿,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纪衡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对没有眼睛的纸人,正在缓缓移动！
金童的头部一点点转向门口,而玉女的手臂正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抬起,手中的莲花灯微微倾斜。纪衡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纸人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然后恢复了静止。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使劲揉了揉眼睛。纸人确实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纪衡清楚地记得,他摆放金童时,引魂幡是朝向内侧的,而现在,幡头正对着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