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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前,只有那清冽如冰泉的三个字,在死寂的雪原上回荡——
要活命吗
……
意识是在一阵极其尖锐、仿佛要将骨头都磨碎的剧痛中,艰难地重新拼凑起来的。
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眼前是模糊晃动的光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头顶是低矮、粗糙的原木房梁,缝隙里还塞着些干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到呛人的药味,苦涩中混杂着某种奇特的、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身下是坚硬的木板,铺着一层薄薄的、同样散发着干草味的垫子。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左肩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里面反复搅动。
痛!深入骨髓的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忍着。那个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身侧。
我费力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是他。那个风雪中穿着破旧斗篷的男人。此刻他坐在简陋的木凳上,背对着我。斗篷已经脱下,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灰的粗布短褐,更显出肩背宽阔的线条。他正低着头,专注地处理着什么。他侧对着我,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峻而利落。火光跳跃,映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显得有些无情的薄唇。那双手,骨节分明,沾着暗色的药膏和干涸的血迹,动作却异常稳定。
他拿起一块被药汁浸透的布,毫不迟疑地按在我肩头狰狞翻卷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