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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的灼痛随着笛声的持续而不断加剧!如同呼应!如同臣服!陈默感觉自己的半边身体都快要被这无形的火焰烧成灰烬!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被这声音控制!不能被这鬼影发现!
他猛地低下头,将小满冰冷僵硬的小脸更深地埋进自己怀里,试图用身体隔绝那可怕的笛声。然而,就在他低头的瞬间——
“哗啦!”一声水响!
船舱底层,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压舱尸袋中,一个靠近边缘的、装着陈铁山的麻袋,因为船只的轻微晃动和尸堆的挤压,袋口扎着的草绳竟然松脱了!
一只沾满泥污和暗红血渍、苍白浮肿的脚踝,赫然从松开的袋口滑了出来!无力地耷拉在浸泡着尸水的舱板上!
更致命的是,陈铁山腰侧那片被血浸透的破烂衣襟,也因此暴露了一角!那片刺目的暗红,在昏暗肮脏的船舱里,如同黑夜中的一点火星!
“停船——!查漕!”一声粗暴的断喝如同炸雷,猛地从前方雾气弥漫的河面上传来!
一艘比运粮船稍小、却明显坚固迅捷的官家漕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破开水雾,横拦在前方!船头站着几个身穿半旧皮甲、手持明晃晃腰刀的漕丁,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眼露凶光的疤脸汉子,正是负责这段河道稽查的小头目。
破旧的运粮船如同受惊的老龟,猛地一颤,被迫停了下来。船老大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谄媚地递上几张皱巴巴、几乎被水汽浸烂的“浮票”——这是流民船勉强通行的凭证。
疤脸漕丁头目看都没看那废纸般的浮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在拥挤肮脏、散发着冲天恶臭的船舱里扫视。他的鼻子厌恶地皱了皱,显然对这“盐尸”压舱的气味习以为常,但那双眼睛却毒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