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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萧云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深潭之中。他的动作娴熟而流畅,轻车熟路般顺利地游到了那个山洞前。
进入山洞后,萧云发现大片的钟乳石依然悬挂在洞顶,周围的环境与他上次来时并无二致。
拿出大铁池,拿出装满蛟血的大木桶、大铁桶,拿出所有的透骨草、龙涎草,萧云先将药草撕碎扔进大铁池,再将解除封印的蟒蛟血一桶一桶倒入大铁池中,容量刚刚好,液面既不会溢出,又不会太浅。蟒蛟血和药草发生反应,咕嘟咕嘟开始冒泡,热气和浓郁的腥气弥漫空中。
铁池中蛟血沸腾如活物,泛起暗金色波纹。萧云赤裸着身子迈入血池的刹那,皮肤仿佛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刺入,他咬紧牙关,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然后一屁股坐在铁池底,血水顺着毛孔钻入经脉,所过之处如熔岩灌体,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那是蛟血中残留的暴戾妖力在撕扯他的血肉。
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萧云不会如此坐得住,断筋断骨的疼痛痛彻心扉,本想吃点烧鸡烧鹅转移注意力的想法根本实现不了,疼痛得只想咬紧牙关、绷紧身体。
连续三天,萧云就在这种死去活来的浸泡中度过,蛟血的威力丝毫没有减弱,它们进入经脉、脏腑、脊髓、骨骼、血脉,带走它们的活力,再赋予它们新生。
第四日,池中血水已从暗金转为漆黑,腥臭的杂质裹着碎骨不断浮出水面。萧云的脊骨寸寸断裂,又在蛟血的灼烧中重新拼接,每一次重组都伴随着皮肉绽裂的脆响。他的指甲深深抠着铁壁,指节因剧痛扭曲变形,眼前浮现出蛟龙虚影的幻象:那妖兽的竖瞳冰冷注视着他,龙吟声震得识海几欲崩溃。
他强迫自己运转《太虚龙吟诀》,将妖力化作一缕缕精纯灵气,硬生生压入丹田。
第五日,血池中央形成了一道旋涡,萧云的意识在虚无中沉浮。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经脉被蛟血染成赤金色,五脏六腑如琉璃般透明,每一次心跳都震得血池翻涌如潮。最煎熬的却是神魂之痛:蛟血中残存的怨念化作利刃,反复切割他的记忆。从未见过面的父母长什么样子,凶猛的野猪扑向爷爷、大蟒蛟张开大嘴……种种心魔交织,逼得他七窍渗血,却始终紧守灵台一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