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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公在舟尾闭目养神，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他知道，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更何况，他隐约感觉到，这场看似荒诞的“逼婚”，实则是巨鬼王布下的惊天大局——用一个狂徒，去撬动另一个狂徒，从而在大天师的统治下撕开一道裂缝。
夜幕降临时，鬼王舟驶入血魂峡。两岸峭壁上的怨魂发出凄厉的嘶吼，却在接近舟身时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张小纯望着那些扭曲的魂体，忽然想起自己在炼魂壶内的疯狂杀戮——或许在那些权贵眼中，自己与嬴雪，都是需要被碾碎的疯子。
“还有三个月。”他喃喃自语，“三个月足够让一个疯子变成另一个疯子的棋子，或者……让两个疯子联手颠覆世界。”
张浩的虚影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师尊，您有没有想过，巨鬼王其实是在保护您？大天师不会允许逆河宗的余孽活着，而只有成为他的女婿，您才能在魁皇城拥有一席之地。”
张小纯一怔，手中的密卷悄然燃烧。他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笑了：“保护？或许吧。但我更相信，疯子与疯子之间，从来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他抬头望向漫天星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这次，我要做那个下棋的人。”鬼王舟在夜色中疾驰，朝着魁皇城的方向，也朝着一场注定疯狂的局，越飞越远。而在巨鬼城的王殿内，巨鬼王望着手中的传讯玉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天师的回复只有短短几个字：“准许通婚，望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巨鬼王将玉简捏碎成齑粉，“老夫要的，是让整个蛮荒都为这对疯子让路。”
血魂峡的怨魂嘶吼声中，一场颠覆蛮荒的风暴，正悄然孕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