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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绘卷》展开的刹那,林舟耳畔炸开万千冤魂的嘶吼。画卷最后一页上,他的面容被血色锁链缠绕,眉心处赫然印着与地下室青铜门上相通的诅咒符文。陈猛手中的桌腿"当啷"坠地,这个向来凶悍的男人此刻瞳孔震颤:"这不可能...林深明明说过,最后一页是空白!"
林舟的指尖刚触及画纸,整座地下室的温度骤降至冰点。悬挂画作的铁链开始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汇聚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苏蔓突然指着墙壁惊呼,原本挂着普通山水画的墙面,此刻竟浮现出血色掌印,密密麻麻的手印层层叠叠,像是有人在墙后拼命挣扎。
"这些都是被你们献祭的灵魂。"林舟的声音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寒意顺着脊椎爬进心脏,"《百鬼绘卷》根本不是画集,是镇压万魂的牢笼。"他突然想起方才在壁画里看到的七人祭坛——原来二十年前,他们七人早已在昆仑墟种下了恶果。
周默踉跄着扶住画案,符咒纹身灼烧得他脸色惨白:"当年我们...我们以为只是获得灵感的秘术..."话音未落,他的袖口突然爆开,皮肤下钻出几条墨色藤蔓,藤蔓尖端长着婴儿的小手,正抓挠着他的咽喉。
陈猛挥舞着军刀乱砍,刀锋却穿透了虚影。"都是幻觉!"他青筋暴起地怒吼,但颤抖的刀尖暴露了恐惧。此时,悬挂在墙角的《秋江独钓图》突然活了过来,画中蓑衣老翁转身露出腐烂的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蜈蚣,顺着墙壁快速爬向众人。
林舟咬破掌心,将鲜血按在《百鬼绘卷》封面上。古老的篆文在血渍下亮起,他强行翻开被封印的第一页。画面中,七个年轻画家在昆仑墟点燃篝火,林深跪坐在祭坛中央,而其他六人正将染血的毛笔刺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