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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修厂内,时间仿佛凝固了。陈雨蜷缩在帆布床上,像一只受惊的雏鸟,对周围的一切充记恐惧和排斥。她忘记了筒子楼,忘记了那个破败却充记兄妹相依为命记忆的家,更忘记了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眼神冰冷的“陌生人”是她的哥哥。陈默每一次试图靠近,哪怕只是递上一杯水,都会引来她惊恐的尖叫和躲避。那双曾经清澈依赖的大眼睛里,只剩下陌生的警惕和深深的茫然。
陈默站在几步之外,如通被无形的墙隔绝。他看着妹妹因恐惧而颤抖的背影,心口像是被反复捅穿的旧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失忆带来的绝望,比拳台上的伤痛更加深入骨髓。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血腥,换来的只是一个忘记了他的妹妹。这份认知,如通冰冷的毒液,侵蚀着他仅存的温度。
老枪的安慰(“命保住比什么都强”)显得苍白无力。大壮烦躁地出去透气,猴子也识趣地缩在角落,不敢多言。只有阿飞,依旧如通融入阴影的雕像,那双冰冷的眼睛偶尔扫过陈默,带着一丝难以解读的深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猴子腰间的破旧寻呼机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嘀嘀”声,打破了死寂。猴子看了一眼号码,脸色微变,快步走到老枪身边,低声道:“枪哥,肥龙!”
老枪眼神一凝,示意猴子出去回电话。片刻后,猴子回来,脸色更加难看,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肥龙说,疯狗强那边…放话了。”猴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干,“说…说剃刀哥坏了规矩,在拳台上下手太黑,打废了铁头,搅了他们的盘口…要…要讨个说法!”
“放他娘的屁!”大壮刚好回来,闻言怒骂,“拳台生死各安天命!他疯狗强的手什么时侯伸那么长了?”
老枪抬手制止了大壮的怒骂,眼神锐利地看向猴子:“肥龙什么意思?”
“肥龙…”猴子犹豫了一下,“肥龙说,疯狗强是四海帮西城堂口的红人,他也不想惹麻烦。他说…说今晚‘血鲨’那边有场硬仗,对手是‘碎骨机’!那是个真正的狠角色,打过黑拳联赛的!肥龙的意思是…让剃刀哥接下这场,而且…而且必须赢!赢得够狠!这样他才能在疯狗强那边有话说,保住咱们这条线…还有,这场赢了,酬金翻三倍!”
“碎骨机?!”大壮倒吸一口凉气,“那家伙…那家伙是真疯子!听说他最喜欢在台上慢慢折磨对手,打断全身骨头才罢休!默仔昨天才打完一场,伤还没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