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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惨白,无声地流淌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父亲烧符纸的灰烬化血珠的画面,还有腰间银饰那一闪而过的“赵”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脑子里。那绝不是什么寻常事。子夜时分,他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悄无声息地溜下床,像一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夜猫子,再次摸向那扇通往黑暗的门缝。
这一次,拱桥下的河水不再平静。水面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搅动着,不是风,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涌动。
河水仿佛有了生命,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幽光,一圈圈浑浊的涟漪无声地扩散开。空气里的水腥气更重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如通河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何大友就站在岸边,离那诡异的河水很近。他背对着何钦藏身的树丛,背影在朦胧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僵硬。他手里似乎握着什么,正对着河面缓慢而沉重地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音节古怪低沉,如通梦呓。
何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只见何大友猛地一跺脚,口中发出一串低沉、急促、音节古怪的咒言,那声音嘶哑破碎,像是从磨损严重的风箱里硬挤出来的。
他抬手,将掌中紧握的东西狠狠刺向前方的虚空,三股扭曲的尖刺在月光下闪着冷硬的、黯淡的金属幽光,尖端带着暗红色的锈迹,仿佛凝固的血污——分水叉!
叉尖刺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呜咽。刹那间,何大友身前浑浊的河面上,光线诡异地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