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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已捡的是什么,但他清楚,在向阳巷这条巷子里,没有家伙,就只能像老乞丐一样冻死在煤棚里。李叔的馒头很好吃,戴眼镜男人的红药水很暖,但这些都不如手里这截锈铁实在——至少,它能让疤脸那帮人不敢轻易靠近。
中午,冯大庆用李叔给的八块钱买了五个肉包子,分给兆辉煌两个。兆辉煌咬着香喷喷的肉包子,看着手里的锈铁棍,突然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种奇怪的平衡:肉包子能填饱肚子,锈铁棍能保住肚子不被人踢破;馒头里有老人的感激,铁棍上有自已的血痂。
他慢慢吃着包子,阳光从煤棚缝隙照进来,落在锈铁棍的锈迹上,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兆辉煌看着那点光,想起火车上那个发烧的孩子,想起他攥着鸡蛋的样子。也许,以后不能只想着抢别人的包子,也得想想怎么让自已有本事买包子——用干净的钱,而不是带血的铜板。
这个念头很模糊,像煤棚外的晨雾,一吹就散。但兆辉煌第一次把它抓住了,像抓住手里这截锈铁一样,紧紧攥在掌心。他知道,要想让到这一点,光有锈铁还不够,还得有更硬的东西,更狠的手段,甚至......更脏的交易。
吃完包子,兆辉煌拄着锈铁棍站起来,断腿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他看着冯大庆和娄成就用另一截锈铁棍打磨着水果刀,刀刃在阳光下越来越亮。他知道,下一场巷战很快就会爆发,疤脸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们,也需要更多的锈铁来武装自已。
但在那之前,他想先去趟火车站。不是去偷东西,而是想看看,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还在不在。如果在,他想把那瓶没用完的红药水还给他,再跟他说声谢谢——为了那四个馒头,也为了火车上那片短暂的光。
至于手里的锈铁,兆辉煌摸了摸上面的血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这东西他会留着,就像留着断腿的伤疤一样。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总得有点带血的东西,才能让自已记住,什么叫活着,什么叫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