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话江苏常州蝶谷奇遇记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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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糕香里的晨光（舌尖上的龙城烟火）

常州的清晨是被土灶的柴火味“烘”热的。老院子里，姥姥的铁鏊子“滋滋”冒油，直径尺余的大麻糕在鏊子上转着圈，边缘的芝麻被烤得金黄，“噼啪”爆裂开，露出底下焦脆的面皮——那是常州人最熟悉的“龙城脆响”。童小话踮着脚趴在灶台边，鼻尖几乎要碰到鏊子，小辫上的红头绳被热气熏得微微发卷，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看“淹城灯会”时落下的金粉。

“小话往后躲些，别让油星溅到脸。”姥姥的手比声音更快，竹夹已经夹起一块鼓着“气泡”的麻糕，轻轻磕在瓷盘上——“咔嗒”一声，气泡裂开，露出里面雪白的面芯，混着葱花的绿和椒盐的棕，像藏着个小春天。她往童小话手里塞了块边角料：“先垫垫肚子，刚出炉的麻糕边最脆，像咬着秋天的阳光～”

酥脆的麻糕边在齿间“咔嚓”碎开，麦香混着猪油的润，尾调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那是姥姥偷偷拌进面里的麦芽糖。童小话把碎渣举给肩膀上的叮当猫，猫咪先用粉鼻子嗅了嗅，忽然“嗷呜”小咬一口，芝麻粘在胡须上，像长了副“小胡子”，惹得卡卡狗“汪汪”直叫——它正盯着鏊子上的麻糕，尾巴扫过青砖地，把昨夜的槐花瓣聚成了小堆。

“给卡卡留块带芝麻的！”童小话踮脚扯了扯姥姥的衣角，看姥姥把麻糕切成三角形，边缘的芝麻密得像星星落满夜空。她用蓝布仔细包好四块麻糕，特意在布角别了朵晒干的红梅——那是去年和佳佳在红梅阁捡的，花瓣虽然褪了色，却还留着淡淡的香。

推开木门，晨光正从青枫公园的槐树梢漏下来，在石板路上织出斑驳的网。佳佳站在老槐树下，手里的玻璃罐折射着阳光，罐子里的中华虎凤蝶正扑棱翅膀——翅膀上的黄色斑纹像老虎的皮毛，边缘的黑色锯齿纹却细腻得像常州的篦箕梳齿。“小咩昨天在溧阳的天目湖边看见好多蝴蝶！”他跑过来，罐口的纱网蹭到童小话的麻糕包，蝴蝶忽然隔着布面舔了舔芝麻，触角轻轻颤动，像在说“真香呀”。

红梅阁的“古阁蝶影密码”（千年红梅的温柔回响）

红梅阁的石阶被无数脚印磨得发亮，童小话数着台阶往上走，指尖划过石栏上的浮雕——缠枝红梅的纹路里，竟藏着小小的蝴蝶雕刻：有的停在花蕊上，翅膀半开，像在吸食花蜜；有的翅膀合拢，触角交叠，像在说悄悄话。“爷爷说这阁子建于唐代，苏东坡爷爷当年在常州住时，常来这儿看红梅开花～”佳佳指着阁顶的飞檐，铜铃铛被风一吹，“叮咚”声里竟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扑棱”声——是几只小虎凤蝶停在檐角，翅膀上的金粉随气流飘落，在石阶上洒出细细的光带。

阁内的砖墙上，嵌着一块褪色的石碑，上面刻着苏东坡的《卜算子·缺月挂疏桐》，字迹被岁月磨得模糊，却在“拣尽寒枝不肯栖”一句旁，留着个小小的蝴蝶形凹痕。童小话蹲下来，把玻璃罐里的蝴蝶放出来——它扑棱着飞到石碑上，翅膀正好盖住凹痕，石碑竟“嗡”地发出轻响，砖缝里渗出淡淡的红梅香，混着蝴蝶翅膀的鳞粉，在阳光里凝成小小的光蝶，绕着阁内的红梅花柱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