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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倒转的零时:镜像世界的黎明前暗
陆离的指尖在金属盒表面摩挲出细密的汗痕,手表上的数字像被扭曲的磁带,从「00:10」跳回「00:07」又重新计数。空荡的街道上,便利店招牌的「open」字母正逐个崩解成像素块,自动贩卖机的玻璃映出两道重叠的影子——他身后的少女指尖转出银色数据流,钢笔尖在空气中划出二进制弧线。
「他们在重构时间轴。」少女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未干的冷却液,齿轮胎记在路灯下泛着金属光泽,「上周第一个失踪的程序员,手机曾收到过倒序播放的语音邮件。」她忽然伸手按住陆离正要触碰腰包的动作,那里装着他备用的电子锁解码器,「那些金属触点现在都是诱饵,碰了就会在卫星地图上标红。」
陆离触电般缩回手,目光落在少女颈间的机械吊坠上。半张泛黄的合影里,导师的嘴角还带着习惯性的弧度,左手指节轻叩着齿轮状核心元件——那东西此刻正以吊坠的形态躺在他的钢笔夹层里,三年来他从未意识到这枚「纪念品」的重量。
「苏璃。」少女忽然自报姓名,声音像老式黑胶唱片跳过划痕,「你导师最后发给我的加密邮件,标题是『当π成为闭环』。」她转身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片齿轮,边缘还沾着焦痕,正是实验室爆炸案现场编号07的残片。
二、血肉防火墙:地下书库的活体代码
苏璃拽着陆离躲进地铁站通风口时,他脚踝突然被藤蔓状代码缠住。那些青黑色的纹路顺着裤管攀爬,在皮肤上蚀刻出「error
404」的闪烁字样。苏璃咬破食指——流出的液体不是血液,而是泛着蓝光的数据流,在伤口处凝结成齿轮形状的贴片。
「三个月前,暗网有个黑客直播自己的手腕长出代码纹路。」她踢开挡路的废旧服务器,露出隐藏在书架后的钢铁密门,「现在那些人都成了『活体防火墙』,被植入的病毒会把人类意识转化为防御程序。」密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数据流扑面而来,陆离的鼻腔里泛起金属腥甜。
老式打字机摆在密室内唯一的木桌上,泛黄的纸卷停留在2022年10月23日的记录:核心元件需要活体宿主才能启动,导师说苏璃是唯一适配者。陆离的手指突然顿住,他注意到打字机的回车键正是实验室失踪的「平衡齿轮」,边缘的齿纹与苏璃的胎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