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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对赵四家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那点本就少得可怜的口粮,被硬生生又分薄了一份。赵四把自已那份糊糊几乎全匀了出来,只喝点刷锅水。两个半大小子——老大赵大壮和老二赵二柱,看着父亲碗里几乎看不见米粒的汤水,再看看炕上那个需要喂糊糊的小东西,眼神里充记了不解和一种被抢夺的委屈。但他们懂事地没闹,只是默默地把碗舔得更干净,饿得肚子咕咕叫时,就拼命喝水。
王氏依旧咳得厉害,看着那点珍贵的糊糊被喂给一个捡来的孩子,眼神复杂,有时是麻木,有时是尖锐的心疼。她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的次数更多了。
小小的土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那个被捡来的婴儿,在赵四笨拙的照料下,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她依旧安静,很少哭闹,只是偶尔会睁着那双初生不久、懵懂又清澈的眼睛,茫然地望着低矮乌黑的屋顶和土墙上摇曳的炉火影子。她额心那个淡金色的印记,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出来。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寒风依旧刺骨。赵四看着瓦罐里彻底空了,听着妻子压抑的咳嗽和儿子们肚子里饥饿的鸣叫,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块相对干净、但也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布,替换下那件破旧不堪、沾染了空间乱流痕迹的襁褓(那件被他偷偷藏在了柴堆最深处)。然后,他用那件破棉袄,小心翼翼地把重新包裹好的婴儿揣在怀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我…我去找老陈头了。”
赵四对着炕上背对着他的王氏说了一句,声音干涩。
王氏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