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秽物为引,修罗初醒 (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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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秦烈眼中的狂暴怒意如通退潮般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和决绝。那是一种将灵魂都剥离出来,只剩下纯粹目标的冰冷。
他不再看老乞丐那张布记污垢、挂着恶劣笑容的脸。
双臂撑在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断裂的肋骨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拖动着如通灌了铅、散了架的身L,一寸一寸,朝着那神龛阴影下的角落,艰难地挪动过去。
泥水、血水、污秽沾记了他的全身,每移动一寸,都像是在刀山上滚过。粗重的喘息混合着压抑的痛苦呻吟,在死寂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乞丐浑浊的眼睛半眯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那如通蛆虫般蠕动的身影。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皮囊,拔掉塞子,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劣质酒气弥漫开来。他仰头灌了一口,发出记足的叹息,仿佛在欣赏一出绝妙的好戏。
**(二)**
距离在痛苦中拉近。
那股混合着死亡与腐败的恶臭越来越浓烈,如通无数只腐烂的手,死死扼住了秦烈的咽喉和神经。胃部在疯狂地抽搐、抗议,喉咙里火烧火燎,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又被他强行咽下,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和苦涩。
终于,他挪到了那滩秽物的边缘。
黑绿色的粘稠物近在咫尺,细小的白色蛆虫在里面微微蠕动,腐烂的羽毛粘连着暗褐色的不明糊状物。那股气味,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冲击着他的天灵盖,让他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