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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温言从不安的睡梦中惊醒。窗外,昨夜的暴雨已经停歇,只留下屋檐滴水的声音和潮湿的空气。她摸出枕下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凌晨四点发来的消息:
"我决定去试训。上午九点的车。不必来送。——沈烬"
温言猛地坐起,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九点。只剩三个小时。她迅速拨通沈烬的电话,但只听到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从她指间滑落,砸在被子上的闷响惊醒了半睡半醒的思绪。沈烬要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甚至不愿当面告别。为什么?因为昨晚她给他看的那些关于他们母亲的秘密?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放弃父亲的愧疚?还是...
温言突然明白了——沈烬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就像他独自承受父亲的暴力,独自包扎自已的伤口,独自在音乐教室弹奏忧伤的旋律。他不相信有人会为他留下,所以总是先一步离开。
这个认知像电流般穿过温言的身L。她跳下床,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冲出房门。清晨的街道空荡寂静,她的脚步声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回响。第一班公交车还要半小时才来,她等不及了。
温言开始奔跑。
风掠过耳畔,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她跑过沉睡的居民区,跑过早起的早点摊,跑过开始忙碌起来的十字路口。书包在背后颠簸,里面装着那封改变一切的信——她昨晚打印出来的母亲写给沈烬母亲的信件。
青城长途汽车站位于城北,从温言家跑过去至少要四十分钟。她的肺部开始灼烧,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脑海中不断闪现沈烬独自站在车站的样子——银灰色头发,黑色耳钉,挺拔的背影下藏着无人知晓的孤独。
她必须赶上。必须告诉他,他不必再一个人承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