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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一道撕开灰幕的细缝,短暂地照在我面前那片泥地上,不超过三秒。之后什么也没发生,林子又回到了它该有的模样:沉默、湿冷、压抑得像一口井。
我靠在石头上坐了许久,信号棒插在地里,已经彻底熄灭了。电池烧尽后,它连个闪烁的余光都没留下,仿佛我所有的挣扎只是一场失败的点名,没人回应,没人知晓。
可我没有死。
更准确地说,我还没有。
当晚没有再出现动静,之前看到的那个模糊身影也再没有出现。我点起火堆,靠近山岩背风的一侧坐了一夜,守着那点火光,没眨过眼。痛觉已经麻木,身体像是脱离了神经,只剩意志在拖动残破的外壳前行。
第二天,我醒来时天竟出奇地晴了。
是的,阳光透进来了。一道一道的光斑打在地上,落在手背上暖得发烫。我仰头看,那些厚重的云像被人推开了一角,树叶在光里泛着绿,林子的气味也轻了一些,不再是腐烂,而是像某种新鲜的生命在苏醒。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活着回去了。
我不敢动,怕一动光就没了。我就那样坐着,闭上眼,任阳光落在脸上。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父亲背我过小溪,母亲在坡上叫我别乱跑的画面。那时候天总是很蓝,草是绿的,风是热的,日子像放进热水里的糖——苦过,也会融化。
我睁开眼,火堆旁的录音笔还在,我拿起来,按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