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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颤抖着指向陵园大门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带着呕心沥血的诅咒。说完,他猛地转身,脊背佝偻得更深,踉跄着走向远处仍沉默跪在墓碑前的女儿,像一头耗尽力气只想守护幼崽的老兽。
陆沉僵在原地,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咸又涩。胸口的白菊花泥泞不堪,那是岳父的唾弃,更是他自己的罪证。世界仿佛瞬间褪色,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心脏被撕扯碾碎的钝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陵园的,灵魂似乎已经被那支白菊花砸得粉碎。等他恢复一丝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跪在市郊社区公园一张破旧的长椅前。这里是林薇旧家附近,他们初恋时常来的地方。暴雨倾盆而下,将他浇得透湿,昂贵的定制西装裹满泥浆,紧紧箍在身上,像一副沉重的枷锁。
呃…啊……
压抑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随即化作野兽濒死般凄厉的哀嚎,啊啊啊啊——!!!
这嚎叫撕心裂肺,混入震耳欲聋的雷声,在空寂的暴雨公园里回荡。悔恨如同千万只毒蚁啃噬骨髓,痛得他浑身痉挛。他猛地扬起拳头,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那张冰冷坚硬的长椅木条!
砰!砰!砰!
指骨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混着雨水在木纹上蜿蜒流淌,刺目的红。剧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心口的万分之一煎熬。每一次撞击,眼前都闪过鲜血淋漓的画面碎片:
颤抖的指尖:
急救室门外惨白的灯光下,林薇独自握着笔,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笔尖在纸上划出断续扭曲的痕迹,巨大的恐惧几乎将她单薄的身影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