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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民宿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油漆剥落,透着萧索。院子里杂草丛生,曾经生机勃勃的花草早已枯萎。客房里空空荡荡,落满灰尘。
江野坐在冰冷的吧台后面,面前摊着一份签好字的转让合同。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归途。卖掉它,是偿还债务、换取自由的唯一方式。
两年了。七百多个日夜的煎熬。他像个苦行僧一样守着这个空壳,守着那个渺茫的希望,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归途。酗酒、颓废、自我放逐。他从那个阳光爽朗的东北汉子,变成了一个沉默阴郁、眼窝深陷的落魄男人。
苏晚寄回包裹时附的那张快递单,他一直留着。那个寄件人的号码,他无数次想拨过去质问,却始终缺乏勇气。他辗转从一个曾短暂联系过苏晚的朋友的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消息:苏晚现在过得很好,事业风生水起,而且…似乎有了稳定的对象,可能快结婚了。
这个消息,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坚持、等待、不甘,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巨大的绝望和痛苦之后,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在他心底滋生。
他不甘心!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卖掉民宿的钱,还清了大部分债务,还剩下一笔。他买了一张飞往江南的单程机票。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他要去找她,亲口问问那个折磨了他两年的为什么!哪怕只能远远看她一眼,哪怕得到的是一记耳光或更深的羞辱!他要为自己的爱情,做最后一次祭奠。
离开拉萨前,他独自一人去了纳木错。冬天的圣湖,千里冰封,一片苍茫死寂。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站在湖边,看着冰封的湖面和远处同样冰封的雪山,仿佛看到了自己荒芜的心。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颗苏晚退回来的、在纳木错湖边捡的白色小石头。石头冰凉,边缘因为长久的摩挲变得光滑。他紧紧攥着它,指节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又仿佛想从中汲取最后一丝力量。
苏晚…他对着空旷死寂的冰湖,声音嘶哑破碎,瞬间被寒风吹散,我来了。